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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面之词

余铭志

可有试过,听一位朋友诉说心事:某某人如何如何不是。你听着听着,没有辜负朋友的信任和期望,还以信任,继而投入感情,或与他一同感叹唏嘘,或为他大抱不平:

“真是岂有些理!”

“真是无耻无良!”

“太可恶了!”

如果碰着某某人是个基督徒,那就糟糕──株连九族:

“你看,基督徒都是坏人,我以后再不信了。”

然后,在一个偶然的机会(如果幸运的话),你从另一个人口中,再听到这个故事。咦,怎么是另一个版本啊?简直是两个故事!

为什么会这样?

就是这样,这是常有的人间现象,英文叫作One side story,中国人称作“一面之词”。只不过,我们当局者迷,常常不自觉地跌落在“一面之词”的圈套中。

如果我们留意法庭审讯新闻,原告与被告常常各有各的故事。一九九三年,美国罗省审讯两兄弟同谋杀死父母案,兄弟俩把父母描绘得禽兽不如。死无对证,人们只能听到One side story,一面之词,父母完全没申辩机会。这种案子很难公平。

像这类一方无法申辩的案子,我们在内心的法庭常有,在人与人之间的相处、交往上亦常有;有时是由我们提供片面之词,有时是由我们根据片面之词而定案。

对人如此,对事如此,对神也往往如此。这是一种做人习惯和态度。

常听人说:

“世上没有神,如果有,这神一定很残忍的。你看,世界多少灾难,人间多少惨剧。”

“人死就如灯灭。谁都没看过天堂地狱。”

“人类是进化的,没有灵魂。北京人的骨头都发掘出来了。”

片面之词自有其理,但是,且慢判案,还要听听另一方的“供词”。

许多非基督徒怪罪基督徒说:“你们自己信你们的教好了,怎么老是要牵扯别人的宗教和信仰,还说别人不对。”

说的人不知道,这并不是出于恶意,而是求真的态度。欲尽量认真和客观,了解各方面的实况,认识并分析各个宗教,不是以攻击人为目标。说得切身一点,是要知道自己信的,是否真实可信;自己不信的,是否就不可信。研究比较,然后交流心得。

令人感叹的是:人很感情用事,和谁好,就信谁;当然,若不相信朋友,难道相信陌生人吗?但这样就不是个公正的法官了。公正、公平应是不徇私,帮理不帮亲。

我们常说世界上有许多不公平,却没考究,原来是因有许多不公平的人,做出许多不公平的事。

谣言可畏,谎言说了一百次就变成真理。为什么呢?感情用事、易信片面之词,再加上懒得考究寻根究底,这都能助长以讹传讹。多数人这样,便如野火燎原,一传十,十传百,百传千,千传万,真理反被埋没抑压,难怪“人间没有真理”。不是没有真理,是我们不肯去寻。主耶稣说:“寻找,就寻见;叩门,就给你们开门。”

寻找,是突破愚昧、不公平和误信谣言的好方法。对人这样,对事这样,对神也当这样,这是一种人生态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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